電影《中國合伙人》中，大學同學“鐵三角”攜手創業，公司大獲成功，好友卻分道揚鑣。散伙前夕，男主角對滿座賓客道出了他的人生建議：“千萬不要和丈母娘打麻將，千萬不要和最好的朋友合伙開公司。”

這一條建議，對栗龍飛與韓弈這兩名90后河南小伙，卻似乎并不適用。兩人是高中同學，都來自河南省周口市太康縣農村。剛認識不久，栗龍飛便把生活費悉數交給韓弈：“這一百五你收好，管我這周吃喝就行！”韓弈答應下來，事后卻直呼受騙：“他貪玩又不管錢，一百五還不夠花！”打那以后，兩人的錢就混在一塊兒，不管夠不夠花，總是禍福同享——去深圳富士康、下三門峽煤礦、到鄭州當搬運工。。。十二年風雨同舟，始終沒拆伙。

2015年，韓弈在朋友的汽車展廳幫忙，看到了車資源領域的商機。兩人當即湊了3000元，在周口市區租了一間30平米的出租屋，開啟了創業之路。栗龍飛與韓弈將公司取名為“皇牛”，常被誤解成“黃牛”，韓弈解釋：“我們叫這個名字，就是為了同某些投機倒把、店大欺客、蠻不講理的‘黃牛’作斗爭！” 兩人的公司后實際注冊名為河南省皇犇汽車銷售有限公司，但兩人仍習慣地自稱“皇牛”。

兩人分工合作。韓弈聯系上游4S店，了解車源與政策，栗龍飛負責對接經銷商，打開市場。兩人每天早上六點起床，整理當天需要打的電話，除了吃頓外賣，全天無休打電話，直到晚上七點，吃、住、辦公都在這間小小的出租屋里。

曾經的三十平米出租屋

一沒經驗，二沒人脈，三沒資金，兩人折騰了一個月才賣出一臺車。幸而作為本地公司，對當地客戶而言，有一定的初始信譽度。在第一批客戶里，有家經銷商財務不小心轉錯了車款，韓弈以最快的速度把錢轉了回去，這為他們贏得了經銷商的信任。雙方合作延續至今，月均走車量超過五十臺。

“作為‘后發’公司，不靠責任感，是做不起來的。”韓弈說。有一回在北京提了一輛寶馬，手續還沒隨上。手續不到，客戶便不認可，要和經銷商退車。韓弈對經銷商作出承諾：四十天內手續還沒辦好，客戶不肯買了，那就由我們把車買回來，彌補你的損失。當時公司的賬上只有一萬元，而一臺車四十萬，兩人做好了舉債的心理準備，一面問經銷商要來客戶的電話，極力安撫，一面同廠家交涉、催辦流程，總算在四十天內辦妥了手續。“我們去借錢，幾家人湊，想著（萬一要將車買下）總能把這筆錢還上，” 韓弈笑道，初創業時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。幾年奮斗下來，兩人攢下了幾百平米的展廳，也從最初的車資源業務，越來越多地拓展到零售業務。

栗龍飛（左）與韓弈（右）

2019年，韓弈相熟的車商圈子里，大家伙都開始討論一家叫“燦谷”的公司。經朋友介紹，皇牛與燦谷的業務員搭上了線。燦谷的效率較之前的合作方更高，對公司的營收提升很大。有一位客戶要申請50萬元的貸款額，但晚上才有空簽合同。盡管已是下班時間，燦谷的經理二話不說便答應上門服務。幾單下來，韓弈對燦谷的高效審批與周到服務有了切身感受，與燦谷在車金融與車交易業務上都開展了深度合作。近來，韓弈也琢磨著在周口做一個前置倉，進一步深化和燦谷在車交易方面的合作。

入行六年，市場風云變幻。從前，經銷商最看重價格，現在，最重要的考量因素變成了體系建設——能否在汽車全生命周期內持續提供服務，免去來回折騰的繁瑣手續？皇牛在周口市推廣一體化的汽車服務流程：從新車切入，涵蓋保險、金融、物流、二手車各個板塊，持續優化服務，“只要找到我們，凡是與車有關的事情，我們全都幫你解決。”

現在的皇牛展廳

韓弈相信，未來的汽銷行業中，后市場將成為主要利潤來源，二手車、售后的利潤占比會持續增長，而金融則是穿插于各個板塊之間的隱線。韓弈告訴我們，他與栗龍飛仍然從沒分過賬——與學生時代分享一百五十元生活費一樣。